第431章 派阀之说(第1页)
触目所见的,只有无穷的战火。 大地之上的火光绵延万里,咆哮和高亢的嘶鸣不绝于耳。 在整个深渊的庞大攻势之下,仿佛就连白昼都变成黑夜,伸手不见五指。唯有大秘仪的霓虹在一片黑暗中不断的闪烁着,断裂又接续,不断的调整,笼罩一切。 战线的最前方,那一片不知多少雾气舞动的最黑暗处,骤然有狂暴的气息涌动。 可更令人毛骨悚然的,却是那一根拔地而起,无止境延伸的诡异铁棍——一道道神迹刻印缠绕其上,照亮了定海神针铁的古老篆书,赋予了它无坚不摧的恐怖破坏力。 当定海神针横扫,黑暗被势如破竹的击溃,一切雾气都惊恐的散去,轰鸣巨响随着漫天棍影的扩散,升起! 数不清的棍影正中,庞大的统治者怒吼,试图防御,骨骼碎裂的声音却在铁棒的凄啸中不断响起。 直到最后,漫天棍影陡然收束,形成了那一道仿佛要将天穹捣碎的璀璨金光。 给爷死!!! 先天八卦的神迹自定海神针之上运转,短暂的具现,点燃先天之火,随着齐天大圣的咆哮,从天而降! ——砸! 轰!!!! 一道粗大的蘑菇云就在飓风之中向着天穹扩散升起。 重创的统治者尸骨无存! 在定海神针的暴虐蹂躏之下,就连深渊所铸就的灾厄之灵,也魂飞魄散! 呸,垃圾! 夸父扛起灼热的铁棍,不屑的啐了一口。 此刻,在修正值的灌注之下,流火金瞳之中的光焰涌动。当敌人灰飞烟灭的瞬间,他身上那凶戾狂暴的气息便开始再度的暴涨! 再忍不住仰天长啸! 声震万里。 苍白的声浪扩散,所过之处,不知道多少大群被震成粉碎,就好像被丢进绞肉机里一样,骨肉成泥! 而就在正中央,如今的齐天大圣,已经缭绕在化为实质的血与火之中! 这一份护持正道的天命,正是构建在无数邪魔和鬼魅的尸骸之上,也唯有无穷的杀戮和死亡,才能令他再度成长! 而沉寂了多少年的天命在这一份死亡的沃灌之下,开始迅速的扩张。 换而言之,杀的越多,便越强! 自从诸界之战开始以来,对于夸父而言,无休止的斗争就是最好的成长,如今突入重围,单独将统治者锤到魂飞魄散,不过是这一份力量的又一次实证! 哈哈哈,试问这世间还有谁能阻我,能战我了 感受着人头到手的丰沛喜悦,夸父昂起头,铁棍横扫,指向了黑暗中那些庞大的暗影,大笑,质问: 他妈的,还有谁能阻挡! 大笑声扩散,蹂躏着一切耳膜。 仿佛天地都在这笑声之中颤栗,天穹动荡着,发出崩溃的哀鸣,大地被撕裂,迸射烈光。 那扭转万象的可怖气魄,令深渊中那些庞大轮廓都愣在了原地。 难以置信。 ——恐怖如斯! 可紧接着,夸父也开始感觉不对劲了。 笑声渐渐尴尬。 可为什么地还在抖 茫然回头,便看到随着大地的痉挛,万丈裂谷一道道从山峦和荒漠之中崩裂开来,涌动的烈火随着扩散的银色海潮一同喷出。 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,脚下隐隐传来的震荡和灼热感。 感觉,就好像…… ……坐在高压锅上一样 在那一瞬间,当某个不知多少次出现在噩梦里的狗东西从夸父的脑中闪现时,便不由得恍然大悟。 槐诗你这狗东西,就见不得人好,是吧 在最后的瞬间,他恍然的揉了把脸,深吸一口气:我叼—— 紧接着,消失不见。 仿佛瞬移一样。 连带着脚下那半座小山和方圆数百里的大地一起,在尖叫拉长的调门中,从重力中解脱,告别了大地。 飞向地狱之外的深渊。 而从那被撕裂的大地之下,所升起的,便是通天彻地的恐怖火柱! 即便是远方,手持伊甸之剑的圣人都忍不住回头。 目瞪口呆。 如同下水道沼气爆炸的黄金收藏PLUSMAX版。 当整个九地之下的黄泉被引燃,连带着无数尘沙、碎石、风暴和火焰一起,喷上了天空时候,就形成了令整个战场都为之瞩目的暴虐焰火! 从地轴核心而起,在泰拉的刻意塑造之下,斜向而上的金属炮身在这一瞬间就已经彻底崩溃,但那无处可去的狂暴气压和热量,便已经推着嘶吼的牧潮之主飞出了大地最深处,急速的攀升,撞碎了一层层壁障,破土而出。 最终,向着天空升起! 直到现在,海量的金属燃料甚至还未曾完全反应,又化为了看不见尽头的火雨,再度从天而降,将一切抛入熔炉之中。 而当庞大的牧潮之主从空中坠落,砸在了大地之上的时候,千疮百孔的地脉终于彻底分崩离析。 翘曲的岩层自正中断裂,又造就了全新的裂谷。 再然后,被爆炸所撕裂出的庞大裂口,就在地转秘仪的推动之下,骤然合拢,断绝所有的出入。 彻底为生长卿关上了回归的大门。 最后一瞬,有一线电光从其中驰骋而出,随着庞大的火柱一起升上了天空,环绕着那宏伟的毁灭,陡然展开。 阴云笼罩。 雷光再度重新酝酿。 大地,已经不折不扣的变成了彻底的焦土。 蔓延的铁色之中带着灼红,大量的铁矿在泰拉的推动和调整里形成了加固层,经过槐诗的冶炼之后,便形成了致密而厚重的金属。 不论任凭狂怒的牧潮之主如何冲撞,都难以在那些炮火和不断坠落的烈光中再度钻回九地之下。 他已经失去了从最弱的地方突破防线的机会。 从九地之下,被抛回了正面战场之上! 现在,隔着深渊和现境领域之间的分界,就在他的前方,在大秘仪的虹光里,一缕电光凝聚成了人的轮廓。 令那一只只在爆炸中破裂的眼瞳收缩,紧接着,不假思索的张口,喷吐! 轰! 凋亡之息撞在了无形的铁壁之上,坍塌消散。 哪怕距离目标只有咫尺之遥! 因为就在槐诗身后,无穷星辰之光从阴云之中亮起,霓虹汇聚! 【近邻之爱】、【学者】、【叛教者】、【大事件】、【预言】,乃至槐诗亲手所奠定的【新旧碑铭】! 六座大秘仪基站开放,一层层接入了天阙之中,再然后,自海量的源质奔流里,云中君的雷霆再现! 那熟悉的充实感,让槐诗忍不住想要吹一声口哨。 这下可总算是……接上WIFI了!!! 挂来! 虹光缭绕之下,满血复活的云中君愉快垂眸,俯瞰着狂暴化的牧潮之主。 版本变了,老兄。 他说,这个版本的天国谱系,又加强啦! 一根手指再度向着天穹抬起。 万里雷鸣呼应。 这一次,从云端所斩落的,再非是渺小的雷霆,而是汇聚了无数鲜血和死亡而成就的铁! 以尘世为鞘,以死亡为锋,万里雷云之中,浩瀚的工程重铸! 无以计数的姓名铭刻以上,如同炼金矩阵那样,令纯粹之铁被赋予天国的奇迹。 天阙之剑! 斩! 巨刃切裂阴云,缠绕着无穷雷火,向着大地坠落。 与之对应的,乃是从大地之上迅速膨胀升起的恐怖轮廓。 毫不退让! 牧潮之主再度变化,那庞大的身躯充斥在天地之间,同天阙之剑硬撼在一处。 如同地壳一般厚重的鳞甲不断的撑起,又破裂。 无视了这浩荡一剑的劈斩。 再度向前,踏出了令整个战场为之动荡的脚步! 血色如潮,从伤口中喷出,但又迅速的愈合完毕。 此刻的牧潮之主,已经膨胀到了极限,扩张的体积,已经令天地都变得狭窄又局促——以一己之力,挡住了大半个战场之上的火力! 彻底的,放弃了躲闪的可能。 那样艰难爬行的丑陋模样,已经再无曾经的庄严和狰狞,一只只不断破裂又重生的眼瞳之中,此刻充满了决心和平静。 正如同他曾经向那位至上之王所允诺的一样,愿赌服输。 吞下了失败的苦果。 事到如今,不论再如何发狂和愤怒,以血河深入地下以突破现境大秘仪的计划,已经没有了成功的可能…… 那为何还要抱有侥幸呢 你已经赢了,槐诗。 受创的巨兽坦然领受这一份未曾有过的耻辱。 然后,所剩下的,便只有为自己所犯下的错误,付出代价…… 于是,牧潮之主放弃了一切退路。 再度踏前! 逆着数之不尽的铁光,撞向了无形的铁壁,毫不顾忌己身的损伤,正面承担了前线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火力! 无视了周围发起围攻的五阶和来自整个大秘仪的轰击,任由这一具庞大的身体不断的破裂,毁坏。 哪怕前方等待着自己的是整个现境的力量! 血色如瀑布那样喷涌,落在地上,形成恶臭的湖泊和河流。 毫不躲闪的,尽数承受了所有落在身上的攻击,任由那一片不断从天空中坠落的烈光吞没自己。 被抛出了九地之下,哪又如何 大秘仪又如何 这里,同样不也是战场么! 请见证吧,陛下! 我之决心! 来自大秘仪的压制不断的落在庞大身躯之上,一次次的瓦解重生的血肉,雷霆和铁光刺入骨髓。 在他的身后,畸变种潮水再度涌动,扩散。 浩荡的钟声响起,无数大群仰望着推进的牧潮之主,所有的亡国军团再度的集结,沿着巨兽所开辟出的缺口涌入! 来啊,现境人!!!! 牧潮之主咆哮,昂首吞尽了数十道毁灭的辉火,将它们自无数牙齿之间咀嚼成粉碎,焦烂的面孔毫无动摇,只是决然的,向着眼前的世界咆哮: ——我们的战争,还未曾结束! 将刻骨的仇恨和杀意抛到脑后,甚至,再不看槐诗一眼。 生长卿催动着巨兽向前,哪怕将自我的灵魂和无穷生命尽数舍弃在这里,都无所谓! 如是,向前,在现境的防线之上,撞出了庞大的裂口! 踏上了毁灭之路! …… 槐诗沉默。 再无话可说。 面对着这样的对手,除了全力以赴的赠予毁灭之外,难道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做么 在他头顶,阴云之中,天阙鸣动,一柄柄源质武装从铁光中成型,就化为了一直延伸到天穹尽头的恐怖规模。 再然后,从天而降! 没用的。 有轻柔的声音响起。 当槐诗疑惑回头的时候,就再一次看到了那个幻觉一般的身影。 仿佛漫步一般。 在混乱的战场之上,不属于这里的幻影伫立在云端,俯瞰着下方的一切:纯粹的消耗杀不死这种东西,只能给它……修脚是这么说的吧 它是亡国之血的聚合体,想要杀死它,必须在瞬间摧毁它的中枢才行。 仓促之间,槐诗已经顾不上去惊奇她竟然还会说话了。 此刻闻言,只想翻白眼。 难道自己不知道么 问题是他要打得到,找得着,灭的干净啊! 不管是真的白帝子还是自己一直在发癫,现在他听到这种完全没有任何实施可行性的建议,便再忍不住反驳。 说得好听,你行你上哇! …… 短暂的沉默到来。 她没有再说话,只是,回过头,看着槐诗。 似是端详。 好像梦中的人努力的想要分辨现实一样。 很快,便微微颔首。 好呀。 就这样,她伸出了手,向着槐诗。 仿佛完全预料了他的所有反应,精准又轻巧的抓住了他的手腕,然后,分开他的五指,握紧。新笔趣阁 宛如牵手一般。 那真切的触感,令槐诗难以置信。 竟然……是真的 可是当他伸出另一只手,去捞向前方时,所触碰到的却只有一片空虚。 幻影依旧。 再然后,他僵硬在了原地。 感受到另一个灵魂在自己的躯壳之内运转,行云流水的接管了一切,归墟,天阙,乃至大秘仪的加持。 然后,一切又以他从未曾想过的方式重组,舍弃了绝大多数的部分之后,形成了崭新的模样。 自己全然未曾想过的构成。 紧接着,漫天阴云剧震,雷鸣万里,延绵成悠远而沧桑的长吟。 看好了,槐诗。 幻影回眸,欣赏着他呆滞的模样,似是愉快一般,微笑。 所谓,龙脉——由于各种问题地址更改为请大家收藏新地址避免迷路